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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商務物流格局分析-電商物流快遞員記實
“戰爭與和平”:物流與電商的博弈
(鳳凰網 文/葉簫)2010年年底,隨著快遞企業的集體漲價,以阿里巴巴為首的電商企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隨之而來,阿里巴巴等多家電商巨頭紛紛效尤京東,相繼涉足物流,展開了對物流市場話語權的激烈爭奪。
新年伊始,隨著油價的持續走高、人工成本的攀升、土地租金的高揚,毛利潤率僅10%的物流業可謂雪上加霜、內外交困。如何渡過難關,成功轉身成為物流企業迫在眉睫的問題。近日來,物流企業集體發力電子商務,“跨界反擊”正式拉開了物流與電商的博弈。
隨著電子商務發展的突飛猛進,為人詬病的物流成為了電商發展的“短板”和“硬傷”。走過十年的跑馬圈地,電子商務的騰飛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電商企業自建倉儲和配送,是否會甩掉昔日患難的物流,單打獨干?隨著阿里巴巴“大物流計劃”的宣布,阿里已計劃斥資千億元在全國建立自己的立體式倉儲網絡體系。按照規劃,阿里倉儲未來將針對東北、華北、華東、華南、華中、西南和西北七大區域選擇中心位置進行投資。
在自建物流方面一直走在前面的京東,更是表示要拿出15億美元建設物流。截至目前,京東已在北京、上海、廣州和成都建成了4個一級物流中心和10個二級物流中心。今年還將在武漢、沈陽、西安三地投建一級物流中心,同時還準備再建15個二級物流中心。此外,還將在嘉定實施其“亞洲一號”計劃——建一座面積八倍于“鳥巢”的超大型倉儲中心。與此同時,當當網、凡客誠品、卓越亞馬遜等也都相繼建立了自己的物流體系。
電商企業在涉足物流行業的同時,物流企業也掀起了“跨界潮”,紛紛試水電商行業。尤其以快遞行業的龍頭老大——中國郵政為代表,在風雨來臨之際捷足先登,開發了自己的“郵樂網”。民營企業的順豐也推出了“順豐E商圈”,還有申通的“久久票務網”、宅急送的“E購宅急送”、圓通的“全聯網”等電子商務平臺。此外,中鐵快運的“快運商城”也已有大量企業和幾千種商品入駐。
有人說,2011年一場電商界的革命已經來臨。如果說,物流企業拓展電子商務是時代發展的客觀要求,是行業的大勢所趨。那么物流與電商的混戰勢必已不可避免。狹路相逢,誰將是最后的贏家?這場“跨界潮”究竟是一出鬧劇,還是物流與電商走向聯姻的一次良緣?
從國內電商企業的整體現狀來看,涉足物流業已是電子商務發展的一種必然趨勢。但這并不意味著所有電子商務企業都必須自建物流體系,包辦整條產業鏈。電子商務企業作為“輕公司”,如自建物流,將意味著要付出巨大的固定投資,而成功打造全國范圍內的物流網絡也并非易事。再者,物流作為傳統行業,與互聯網業的電子商務之間存在著一定的行業壁壘。電商企業要想成功跨界打造一批具有競爭優勢的物流快遞企業,相信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作為另一方的物流企業,僅僅擁有物流這個渠道優勢就希望在電商界割據一方,獨領一爿封地也實在艱難。觸網電子商務也許并不難,但要擁有充足的信息源、豐富的實戰經驗、一流的電商服務,要樹立自己的品牌、建立專業的團隊絕非輕而易舉之事。從物流和電商現狀來看,戰爭并不是趨勢,和平才是潮流。
盡管阿里巴巴一度聲稱要自建倉儲體系,但我們不難發現,從2008年阿里聯合創建百世物流,涉足物流行業以來,更多是采用投資參與的方式介入,而并非直接自建。跨界經營的巨大風險,讓阿里無論是對星晨急便速遞的戰略投資,還是最近與浙江郵政物流速遞的高姿態合作,都應了馬云那句話:物流領域并不是自己的強項,如何通過電子商務和物流的結合來尋找新的盈利模式,才是下一步要解決的問題。有人說,阿里搭建“物流公共信息平臺”是遙遠的,“自建物流體系”是不經濟的,那么,借助現代信息技術整合社會物流、倉儲資源,才是最現實的。
縱觀當下,有實力的企業誠然可以試水跨界自營,但絕大部分電子商務還是離不開第三方物流,而物流企業也還存在大量的市場和資源可享。如果說,電子商務企業自建物流和物流企業拓展電子商務是未來發展的必然趨勢,那么現階段,物流和電商精誠合作,在相互滲透的基礎上實現完美結合,彼此“借雞下蛋”,同時各自練好“專業化”的硬功無疑是較為理想的發展模式。相反,兩方相拚,或分道揚鑣,各行其道,一攬子自己獨干勢必會各毀前途,前景迷離。
中關村快遞員:不做電商物流必死
(中國企業家)2004年9月18日,張英揣了500元錢從老家黑龍江綏化望奎縣來到北京。彼時,這個30歲的人剛結束了一場不如意婚姻。當他走出火車站直奔天安門廣場時,突然發現,人海茫茫,在這座龐大的城市里找不到一個認識的人。他找了張椅子,裹著隨身帶來的一條毛毯,昏睡了一下午。
不過,3天后他便在《京華時報》找到了一份月薪3000元左右的投遞報紙的工作。期間,他從報紙上讀到比爾·蓋茨說,報業正在萎縮,10年內行將消亡。2006年,他離開《京華時報》,進入國內著名的民營物流企業順豐速運,干快遞。
與報紙相比,他覺得物流是一個朝陽產業,自己可以長久地干下去。“你只要每天下午五六點鐘看看蘇州街上,物流公司的車一輛接一輛開過,就會覺得這個行業的朝氣在那兒。”
2010年冬天,36歲的張英踏出順豐,加盟港中能達物流公司,當上了蘇州街片區的速遞小老板。他在這座大城市有了自己的親人。他每月花800塊錢,在海淀區租下了一間七八平方米的房子,把剛剛懷孕的妻子安置了進去。
6年來的一線速遞工作經驗,讓他對蘇州街每條逼仄的無名小巷都爛熟于胸。就連小他8歲的第二任妻子也是這份工作帶來的——她是個淘寶愛好者,每星期要買兩三次東西,跟張英因送貨相識。
張英臉型瘦長,鼻梁上架著眼鏡,看上去更像個帶著幾分書生氣的中學老師。言談間,他突然半是詢問、半是自言自語地來了句:“我的談吐,其實應該不比那些大學生差……”
少年時,張英有一個學者夢。他從小喜歡歷史、政治,但初三時父親的突然病故,讓這位長兄不得不挑起了家庭重擔。為了供養兩個弟弟,他輟學從商。“搞了個小商店,農藥、化肥、糧食,這些東西我都倒。”那兩年,他的手頭已經有了六七萬元的積蓄,鄉親們覺得這小伙腦子靈光、混得好。2004年離婚后,抱著“要混好一點”的念頭,他只身來到北京。
到北京后,他覺得,融入這個大都市,就得改掉滿口的東北口音。他一邊送報,一邊天天朗誦報紙,直到自己的普通話達標。
加入順豐速運后,經過20多天的學徒、培訓,他正式上崗,在海淀區蘇州街上派送快件。在順豐,他迅速發現,這家高速運轉的大型物流企業的要求比報紙發行苛刻得多:員工夏天必須天天洗澡,冬天一個禮拜至少洗一次;衣服不能有異味,每天換洗;頭發的長度要做到前不蓋額、后不接領、側不接耳;因為大量跟客戶打交道,速遞員們還不能吃蔥、吃蒜。
跟其他速遞員一樣,張英也配上了一把“巴槍”。這是順豐特有的無線數據采集器,用于掃描、監控快件運送的每一個環節。不僅如此,好幾次他在送件途中,懷疑身后有穿便服的監管部門人員正悄悄跟在后面,不得不把服務做得再規范些。
他第一個月工資就拿了2900塊,不比當發行員多,卻遠遠高出同期入職的其他10名無經驗員工的1600塊錢—這讓他堅信,自己跟這個行業彼此適合。到2010年離開順豐前,他每個月能掙將近5000塊錢。
對外界盛傳的快遞員有過萬元高薪,張英說這全憑運氣,100個人里最多也就有一兩人能遇上。“你做一兩家大客戶有可能達到1萬塊錢收入。但如果你想做100家客戶,月收入1萬塊錢,我覺得這不客觀:你沒有精力去跑這100家客戶,就算給你了,你也做不了。”他自己現在每天晚上將近11點才下班。
這是個辛苦活兒。到2010年,張英在自己負責的片區里已經發展了90來個客戶。他說,在這個行當,一個快遞員每天能做30到40個單子,就已經是不錯的業績了。每天,張英要接聽幾十到上百個的電話,送20到30個快遞,一趟出行,身上的貨物總重量有五六十公斤。遇到住樓上的客戶,他就得把五六十公斤的貨都得扛上去。有時遇到客戶不在,他剛把貨物扛下樓,接到一個“你等我10分鐘”的電話就得再往樓上扛一次。
委屈也少不了。譬如有時給客戶送件第一次去不在,電話也不接,再送過去的時候,很可能會被劈頭蓋臉、氣勢洶洶地來句:“怎么才來!”他的同行也跟自己抱怨過,去年給一個淘寶買家送件,客戶是個小姑娘,當時正在接聽電話,就吩咐他拆件驗貨,但拆開后是些內衣之類的私人用品,為此這個客戶立即投訴了他,差點被開除。類似這種摩擦、誤解時常發生。遇到刁難的客戶,張英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能忍就忍。實在忍不了了,他就溫和地來一句:“上帝也要注意素質。”
在順豐,張英又開始了對物流行業的主動觀察。他注意到,電商物流有40%-50%的業務集中在申通、圓通,中通、匯通、天天快遞及星辰急便等也有涉及電商物流業務。但電商與物流公司并非你好我好的簡單雙贏。他說,像申通、圓通在網上的快遞報價12塊,但在電商那里價格往往被壓到七八塊。他從跑同一個片區的同行那里經常聽說,申通、圓通的電商貨物屯到爆倉,貨到了一個禮拜、半個月都送不出去。
“物流的利潤點被降低后,老板是不會去加雇人手的,這樣貨物的派送時效就會降低。對電商來說,等于自掘墳墓。”張英說。話一轉,他又評論起物流業:“做電子商務物流可能會死,不做必死。”這是他跑件幾年來,在物流業界聽的最多的一句流行語。
順豐卻不太樂意做電商物流。張英說,“派一送二”(派件1小時、送件2小時)是順豐的服務標準,它的投遞速度是最大優勢。一個普通的快件,簽收只用1分鐘;而一個電商送快件送達買家,從拆封、驗貨到代收貨款,卻可能要花10分鐘。顯然,對于順豐來說,選擇做電商物流不過是隨眾,而喪失的是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對張英這樣的一線速遞員來說,這也不是件好事兒:“比如送的貨是衣服,客戶要試穿。我會說,您不能試,我要送完你這個貨要半個小時,別人的貨就不用送了。”
“但是,”張英拋出了一個自己觀察到的重磅數據:中國電商正以每年200%的速度爆炸式增長,“市場這么龐大,將來物流體系可能大部分都要往這方面轉移,至少會占30%或40%的市場份額,要想在中國物流行業站住腳的話,就必須進入電商物流領域。”
去年冬天,張英辭去順豐的工作,找到港中能達物流公司,交了2萬元的保證金,招了5名員工,承包了蘇州街的快遞業務。為了靠近總部,他又在朝陽區租了個300塊錢的單間,方便自己每天清晨從公司總部開車把貨拉到蘇州街。為避開交通高峰,他凌晨5點半就得出發。
“中國的快遞公司都是撐死的,沒有餓死的。”離開順豐,正逢淡季,開展的業務還沒有盈利,但他的新夢想是,未來3年,自己每年能有100萬元的純利潤。